学生们

接下来讲讲在书中没怎么出现过的学生们的事。

女生鲁贾音和努尔·法瑞丝为了我直接与主任谈判:“请不要赶老师走!”

学生们为我办惊喜晚会时,鲁贾音的任务是让我在规定的时间内回到大学城的宿舍,然而她一开始就举止怪异。其他学生们向美央讲述了晚会计划,然后进屋在做准备。

“老师,我们在这凳子上休息一会儿就回去吧。”

这句话听起来就很奇怪,并且凳子就在房子前面,所以我立马就识破了他们的计划。这就是关于鲁贾音的回忆。

叫努尔的人很多,然而努尔·法瑞丝是美央认为“整个日语系中最可爱”的女生。当拉米兹他们吵闹时,她会笑嘻嘻地当面对他说:“拉米兹,你怎么不去死。”这时候的声音也很可爱。我想让大家明白,那个时候还是可以平心静气地说出这样的玩笑话的。我叫她“毒舌努尔”。

努尔·法瑞丝的好朋友迪玛总是温柔地笑着,从来没有人见过她发脾气。她们俩是很好的组合。我记得我们一起在迪玛家吃了西瓜,很好吃。

阿尔玛很讨厌吃蘑菇。我们在旧城区的饭店吃饭,点菜时她特意交代服务员“不要加蘑菇”,然而上菜时还是加了蘑菇。阿尔玛就用日语嘀咕着“我要宰了他!”我在旁边笑喷了。她非常喜欢猫,我和美央在街上看到一只摇摇晃晃的没有妈妈的小猫,把它捡回来后她马上拿牛奶来喂。

拉玛现在还在大马士革大学继续教日语,那时她与努尔·法瑞丝一起教我阿拉伯语。阿拉伯语的发音非常难。

“哈啊啊……”

“不对,要这样从喉咙发出声音。”

“哈啊啊……”

“还不够,哈啊啊,像蛇叫一样。”

我虽然不认为蛇会叫,但好像确实有发出声音。到最后我都还是没把这个音发好,拉玛一直很耐心地教我。

穆拉德在自己不需要登场的演讲比赛中,穿了一身正装来。他是接待员,却比登场的人还有干劲。后来他在土耳其到希腊的船上离开人世。听说是坐船之前在土耳其吃的饭导致了食物中毒。

赫芭听我说“没骑过马”,就马上带我去了她朋友在的马场。她担心地看着我说:“老师,可别跌下来哦。”

虽然这些回忆没有写进书中,但绝不代表我忘记了。

有些学生结婚了,还有些学生离婚了。

“我们日语系的同学离婚率高,可能是因为老师率先离婚了吧?”拉米兹对我说。

“闭嘴。”


最后来说说中国的学生。

我在武汉教的中国学生,毕业后也有些人在日本工作或者攻读日语方面的研究生。其中一人与我聊天。我开始写这本书的事,也对她说过。

“老师,这本书什么时候会在中国出版?”

“什么时候能在日本出版都还不知道呢。”

那还是我在用日语写第一章的时候。

“如果用中文写的话,不知道要花几年时间。还是说,我用日语写,然后你全部翻译成中文呢?”

这是玩笑话,实际上我完全没有想让她翻译整本书。

“好呀。”

然而她马上就回复道。当时我就感觉胸口像被什么填满了一样。

2017年1月,我在东京与学生们见面了。对我说“好呀”的女生有事情没能来,她同班的其他三位同学来了。

“老师,我们决定了,要一起分担书的翻译工作。”她们说。

2011年,学生们在武汉的大学的文化节上唱了《岛歌》。登台之前,我向学生们说起了叙利亚的故事。她们就是当时的学生。

2017年7月15日


《彼时的叙利亚》第三章 重逢 / 日本版后记


现阶段正在联系出版社,准备出版《彼时的叙利亚》。本博客会介绍书的一部分内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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