德拉人
葛芙兰很喜欢甜食,一小杯夏依里一般要放十勺砂糖。看着我惊呆了的样子,露出一副“怎么样,厉害吧?”的表情笑了。
“这样很好喝的,我可是德拉人。”
德拉这座城市,喜欢甜食的人很多。叙利亚人说起德拉人“他们不是把砂糖放进夏依里,而是把夏依放进砂糖里”。
咯咯笑着的葛芙兰的脸,圆乎乎的,很讨人喜欢。
放学后,有时我会找葛芙兰学习阿拉伯语。在咖啡厅,和三四个女生一起只用阿拉伯语聊天。边吃着水果沙拉之类的食物,边聊着天。在叙利亚,要说起水果沙拉的话,那就是水果芭菲了。当然,那也是甜的。
我们讨论的话题类似于“如果当银行劫匪的话,怎么做”,首先会讨论让谁成为带头的。这就是我们的阿拉伯语口语课。我和葛芙兰都反对让粗枝大叶的塔斯尼姆当领导。塔斯尼姆每次总会边说话边用手肘打翻别人的饮料,然后惊慌失措。
“塔卡是什么呢?”
对话中出现了这个词语。我想不出是什么意思的时候,葛芙兰弯着手肘轻轻敲了敲大臂内侧。虽然并不觉得袖子下有强壮的肱二头肌,但看到这里我明白了。
“力量!”
“对。”
“但是,葛芙兰,完全看不出来你力气大。”
“才不是呢。”
她这样说着,主张自己当银行劫匪中的老大。
2011年3月,从她的故乡德拉开始了叙利亚的大规模反政府游行。
“老师,该怎么办呢?”
只要能上网,她就会给我发邮件过来。
“读着老师发来的邮件,开心极了。德拉的状况变得很差。你不知道的是,我们生活在没有电,没有食物和水的环境中。我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我的师友们。老师,我想这可能是最后一封邮件了,老师一定要知道的一件事是,我最喜欢你了。”
5月5日发来的这封邮件,至今我还保留着。
《彼时的叙利亚》第二章 学生们 / 德拉的爱哭鬼
现阶段正在联系出版社,准备出版《彼时的叙利亚》。本博客会介绍书的一部分内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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